
凯利·布莱克 (Kelly Black) 翻看多年来为她计划收养的儿子朱达 (Judah) 收集的物品。布莱克一家开始从中国收养朱达,但经过六年的等待,他们现在面临着永远无法把这个他们认为是家庭一员的男孩带回家的可能性。(杰瑞·霍尔特/明尼苏达星坛报)
明尼苏达州埃斯科——凯利·布莱克 (Kelly Black) 已经很久没有翻看放在壁橱后面的大纸箱了。
还有她专门设计的运动衫,但 Judah 已经穿不下了。还有蓝色胶鞋。一只小小的棒球手套。还有帮助其他孩子学习汉语的普通话字形。还有一只毛绒狮子,拉绳子它就会唱中文歌。
六年来,他们满怀希望地购买了这些物品,为有一天能把这个小男孩从中国孤儿院带到明尼苏达州北部做好了准备。现在,布莱克夫妇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收养犹大,也不知道这个在他们 Esko 家里到处都是他照片的男孩会怎样。
中国当局几个月前宣布停止跨国收养,结束了过去30年来约16万名中国儿童在世界各地被收养的做法。
政策变化—— 有人哀叹,有人欢呼 ——导致约 300 个美国家庭的领养申请陷入困境。据报道,这些儿童几乎全部患有严重疾病或残疾,许多年龄较大,比如现年 8 岁的 Judah 患有唐氏综合症。专家表示,这些孩子不太可能在本国被领养。

汉娜·布莱克手捧朱达的照片,朱达现年 8 岁,是埃斯科一家希望收养的中国男孩。但几个月前,中国当局宣布停止国际收养。(杰瑞·霍尔特/明尼苏达星坛报)
“没有人质疑中国终止该项目的权利,”布莱克说。“但如果要结束,就应该以圆满的方式结束,真正让最后 300 名已经配型的孩子与家人团聚。”
像布莱克一家这样的家庭正在敦促包括国会议员、州长和总统乔·拜登在内的政界人士为他们发声。但他们的困境受到他们无法控制或完全理解的地缘政治的影响。
10 岁的汉娜·布莱克在一张折叠的电脑纸上画了一张给总统的卡片。她在卡片正面的“拜登先生”字样下方画了一颗红心。在卡片里面她写道:“亲爱的拜登先生,我在中国有一个弟弟,名叫朱达(Ju-dah),我们不能把他带回家,因为”……
她仍然需要用语言表达出是什么让她的弟弟留下来。

莉莉·布莱克手捧全家福。埃斯科一家希望收养一个名叫朱达的中国男孩。(杰里·霍尔特/明尼苏达星坛报)
数十年的中国收养活动暂停
1992年,中国开放外国收养后,世界各地的家庭开始从中国收养儿童。中国大约十年前开始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导致许多儿童(尤其是女孩)被困在孤儿院,即儿童之家。
随后的几十年充满了道德问题和复杂问题。 孩子们被绑架的故事浮出水面 并忍受 外国收养赚钱. 被收养者已经努力应对 身份和文化挑战以及被驱逐的创伤 来自他们的出生国。
多年来,国际收养的趋势越来越明显,部分原因可能是 采取更严格的标准以防止贩卖儿童 以及不符合孩子最佳利益的收养。美国收养来自其他国家的儿童 暴跌 过去二十年里, 根据国务院数据.
中国于 2015 年结束了独生子女政策, 该国人口正在下降, 2022 年,该国首次报告死亡人数超过出生人数。
中国官方媒体表示,中国没有必要收养这些孩子,因为中国有能力照顾这些孩子,但纽约智库外交关系委员会全球卫生高级研究员黄延忠表示,其全部原因“仍是一个谜”。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表示,这一改变“符合相关国际公约精神”。 在九月初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她说,除特定的家庭情况外,中国不会把儿童送往国外收养。
她说:“我们向那些希望收养中国儿童的外国政府和家庭表示感谢,感谢他们的善意以及他们所展现的爱心和善良。”

11 月 24 日,乔丹(左)与父母安德鲁和凯利·布莱克以及克洛凯特好望教堂的会众一起参加礼拜。(杰瑞·霍尔特/明尼苏达星坛报)
政界人士呼吁解决
布莱克一家使用的领养机构 Lifeline Children's Services 的国际领养高级主管卡拉·斯拉舍 (Karla Thrasher) 表示,30 年来,美国从中国领养儿童的过程一直很稳定,而且流程很顺畅,这加剧了领养突然中断带来的冲击。斯拉舍表示,在 300 个等待领养中国儿童的美国家庭中,有 48 个正在使用 Lifeline。
对于 Jeni Houser 一家有五个孩子的人来说,收养过程的可预测性至关重要。2020 年春天,他们计划从南京一家孤儿院收养一名患有脑积水的近 2 岁女孩。
随后,新冠疫情来袭,中国暂停了领养。在位于双城以西半小时车程的豪瑟夫妇格林菲尔德家中,一间房间仿佛静止了,而中国女孩已经长大,原本应该可以容纳她的婴儿床已经不够用了。
“整个过程中,我们都在竭尽全力,”她说。“但中国却一直保持沉默,沉默,沉默。”
在中国宣布终止收养后,她联系了政界人士,包括国会收养联盟联合主席参议员艾米·克洛布彻。
克洛布彻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她和一群议员一直在要求国务院向美国家庭提供澄清,并呼吁中国政府完成他们尚未完成的收养程序。11月初, 100多名国会议员致信 敦促拜登为这些家庭做出努力。
支持者希望拜登几周前在利马会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时能提出这个问题。但 讨论概要 并未提及该问题已被提出。
有一段时间,豪瑟与其他家庭一起参加了视频通话,听联邦官员讨论情况。但她已经不再收看视频通话了。
“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我们没有更多信息。我们已经为你们辩护,中国不会回应’,”她说。
斯拉舍说,他们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诉过那些等待领养的孩子,原本打算领养他们的家庭无法领养他们。她说,他们会继续呼吁,但如果他们用尽了所有办法,他们会寻找远程照顾孩子的方法,比如支持他们的教育或向孤儿院提供资源。
她说,当这些孩子长大并离开学校后,他们往往无法获得所需的教育、职业技能或支持。
“这些孩子基本上都会流落街头,”斯拉舍说。“未来真的很暗淡。”

凯利·布莱克 (Kelly Black)(中)与朋友霍莉·彼得森 (Holly Peterson)(左)和林赛·斯肯齐奇 (Lindsey Skenzich) 一起在克洛凯特的松谷休闲区晨跑。(杰里·霍尔特/明尼苏达星坛报)
家人仍在等待
布莱克和丈夫安德鲁原本计划收养一个孩子,但不知道是国内收养还是国际收养。后来,他们看到了一个中国 2 岁男孩的收养资料,他患有唐氏综合症,名字叫“犹大”。
“大家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说这是我的孩子,”她说。“就好像说‘我是你妈妈’一样。我想说,从那一刻起,一切都成了定局。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照顾你。”
经过六年的等待,她仍然愿意等待他们去接他的消息。但他孤儿院的最新消息和照片早已不再传来。
她最后一次尝试联系他是在今年春天,也就是母亲节前夕,当时他刚过完八岁生日。她请中国联系人转达他们对 Judah 在孤儿院的养母的感激之情,并向他提出一个请求。这位联系人一直试图帮助他们与孤儿院保持联系。
“如果你愿意让孤儿院院长知道我们想祝他生日快乐,”布莱克写道。“并且我们仍在等待并准备好在项目推进时成为他的家人。”

布莱克家 Esko 住宅的架子上摆放着 Judah 的照片,左边是他们的孩子 Hannah、Lily 和 Jordan 的照片。经过六年的等待,这个家庭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收养这个 8 岁的男孩。(Jerry Holt/明尼苏达星坛报)